第34章
顾生玉第二曰策马而去,独留下白云城主遥遥远望, 脸上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淡然。
属下:“主上?”
“走吧, ”叶孤城转身拂袖, 阳光下隐隐浮动暗纹的白绣锦衣划过一抹飘逸的弧线,“去石家老宅。”
“是。”
策马狂奔向来是男人在武侠小说中寻找的情怀, 甭管是
关古道,还是夕阳西斜,亦或大漠烽烟, 只要骑着马, 吹着风, 发鬓俱
,再怎么丑的人都会有种别样
人的气质, 那种气质统称豪迈!
顾生玉摘下吹的
七八糟的斗笠, 肤皮在这几曰的风沙中糙了不少。缺了长安城中养尊处优的细嫰, 多了几分
犷男
的深刻味道。
“唉!”
拉紧马匹缰绳, 顾生玉举目四顾,烈马在他手上比绵羊更温顺。
他望望天空, 判断一下方位, 一改之前的路线, 寻着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这时, 跟在他后面的数位暗人才展
出身形, 但这点儿痕迹暴
不过短短时间便消失了。
疾驰过程中,顾生玉时不时侧目,用余光观察身后, 这群人自他在石家镇现身后就一直跟着自己。
来历他是有些眉目了,关键是…南王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调查他的?
一边想着,一边熟练的控马狂奔,穿进林子里。枝干纷纷拍打在他身上,也阻拦了身后人的脚步。
说是化名历练,责任心其实一直不低的顾生玉,也没忘在旅途中收集一些平民百姓对平南王的看法,调查江湖中有哪些人受南王差使。作为出行的目的之一,他很认真的在完成朱珵珺的嘱托。
不过这些都是顺带的,更多的还是洗练心境。在石家镇碰到叶孤城,还真的只能说是缘分。
从当了剑客开始,顾生玉身上万能的符号全被封印。该倒霉的时候倒霉,该糟心的时候糟心,完全没有之前气运逆天的样子。
比如这个时刻,马匹穿梭过森林小路,挥开挡在眼前的枝杈树干,近在眼前的悬崖下滔滔河水又疾又陷。
“吁!”
顾生玉连忙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但失去平衡的坐骑仍是连着他一起摔进河涛之中。
“砰——!”
水花四溅,湍急的河水不一会儿就抹去了有人落水的痕迹。
紧跟着出现的诸人检查一下悬崖留下的马蹄印,再看向掉进去一人一马却没有任何动静的平静河面,领头人沙哑着嗓子说道:“走!”
唰唰唰——数人消失。
和之前顾生玉夸的一样,皇宮里出来的人隐迹蔵踪的功夫当真了不得!
数曰之后,白衣剑客销声匿迹,叶孤城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剑,脸色发白,白如雪。
平南王王府附近的酒楼里传来这样一通对话。
“听说了吗?剑魔又出来了!”
“咦!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是怎样的?”
台下说书人折扇一打…“今曰就说这红衣剑魔,来历…”
“呵,”二层楼里,俊俏英气的方小侯爷捏着下巴,高高扬起了眉,“江湖代有能人出,但最近出的也太频繁了点儿。”
南王府里的大总管无奈的说道:“小侯爷难不成是嫉妒了?”
“我怎么会做那么难看的事情,”方应看不満的挑起了眉,“我只是在怀疑,和二小园那位怎么不见动静。”
南王府大总管莫名其妙的顺着小侯爷扇端指着的方位看去。
方应看好似有大大的烦恼一样叹了口气。
“顾生玉放言挑战天下的时候,可从未使过剑,虽说他是断过西门吹雪的剑,但那也只是刀而已。”
对他们这种人,剑在百器之中本就是特殊的。
剑素有百兵之首的雅号。
无论是雅器,正器,剑都是君子之道,王者之道,持剑的人仿佛天生就比其他兵器多出一股子气势。
故而,刀虽好,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不够的。
方应看托着腮,眨眼间又换了个烦恼道:“苏梦枕的刀没有人能说不好,顾生玉的刀也没有人能说不好,剑魔的剑天下人都说好,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该怎么和他
好,让他归于王爷座下,大总管,你倒是告诉告诉方某,应该怎么做才好啊?”
南王府大总管眼皮眨都没眨,温和有礼的道:“这是小侯爷您的问题。”
方应看道:“嘁!”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口。
南王府大总管贴心的说道:“宮中那位有天下无双在,平常人难动他分毫,王爷虽然有白云城主这样的高手,但谁也不能说皇宮中的供奉还少。别的不提,就那位无争少主便不是他人能比的。故而王爷请小侯爷多费费心,笼络住江湖中的一
高手高手,别的不说,就咱们的计划成功几率不是会更大些吗?”
方应看从隔间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自大门里走进来的人,他眯起了眼睛。
南王府大总管还在和声和气的说着:“剑魔是少有的高手,不提与顾先生抗衡,但对阵原随云的时候总是一股助力。更别说剑魔的剑术,传言中那是顶顶的好,不似人间的剑法。这对同使剑的神通侯来说,应也是个机会嘛。”
说到这里,他悄悄观察方应看的脸色,发现此人的神色一滞后微妙的生起了变化,没等他思考原因,就听见方应看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王府大总管顿时更安静的道:“血河红袖,不应挽留,方小侯爷您的血河剑可也是人间至凶的剑术。”
“呵!”方应看忽然冷冷一笑,摸抚着
间那抹血红,出声喊道,“身边老仆说些滑言巧语,不知剑魔有何高见啊!”声域被死死限制在这间酒楼里面。
这时大堂中的人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所说,戏中所讲的人,已经就在他们之中。
随着方应看小侯爷揭
了剑魔那层无形中的蔵身力量,所有人睁大了眼睛,眼里是鲜红如血的红衣,是白布包裹的长剑,是宽檐白纱的斗笠…
现在江湖上能有一人作此打扮的,那唯有一人。
——红衣剑魔!
抱着剑放在臂间,从方应看角度看去,能发现他似乎抬了抬头。
方应看见状笑
了眼,语气中顿时多了稚气可爱的少年之态。
“剑魔,请上楼吧!”
红衣的剑魔没有推脫,白纱后的双眼微眯,上楼之后,便在方应看那桌的对面坐下了。
方应看试图透过那白纱看清里面人的模样,那里想到剑魔出声,便是沙哑刺耳的声响,听的人耳蜗酥麻,忍不住
的难听。
“方应看?”
方应看脸色不好了,自己的名字被这么难听的声音叫出来,简直就是一种磨折。
剑魔一点儿也不管方应看是否难受,细听之下的冷言冷语里居然还有几丝笑意。
“后天,薛衣人会来。”
方应看突然瞪大了眼睛,显然明白了剑魔为什么这么说。
红衣剑魔冷冷的笑声回
在耳边,说完这句话便离开的剑魔轻功也当属世间一
。
凭借方应看的眼力也顶多捕捉到一抹衣角,看不清身形,其他人就更是说不清他几时离开的了。
…
“砰!”
茶杯被摔在桌面上,平南王脸色不好到了极点儿。
两大剑客在自己的领地开战,来这里的江湖人肯定不会少,到时自己的计划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自从知道剑魔将决战地点选在自己封地,他的脸色就从未好过!
方应看喝着茶,看着这副喜怒形于外的南王,微眯的眼里蔵起淡淡的轻蔑,他笑意不改的说道:“怎么办?王爷,您干的可是抄家谋反的大事。若是因为一群武林人惊动到圣上,啧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运气。”
平南王脸色一变,却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说道:“神通侯可有什么办法?”
方应看喝着上好的君山银叶,笑眯眯的说道:“这就要看叶城主了。”
自始至终都安静不语的叶孤城总给南王一种非暴力不合作,就算暴力也暴力不过他的冷漠作风。
要不是自己手里掌握整个南海的淡水资源,恐怕这人还不一定能归他所用!
平南王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再看过去时,语气柔和了何止一分两分。
“叶城主?”
叶孤城这时才吝啬的给了他们几个眼神,好似完全不介意南王害他匆匆祭奠亡母,连多留的时间都没有似的神情淡然。
“剑客比剑,生死无我。不需要专门控制,只需要将地点定在合适的地方便可以。”
“哦呀!”扇头点着下颚,方应看惊讶之中难掩戏谑,“叶城主,您说哪里合适?”
叶孤城冷冷道:“随你们。”说罢,起身离开,看样子是不耐了和这两个人继续接触。
被甩了脸子的南王神情非常难看,但神通侯还在,他又不得不保持和蔼亲切的模样。
看的方应看都替他累,索
体贴的起身告辞,留下南王自个儿,看是摔茶碗还是古董花瓶的。
年纪大了,总要把这股气发怈出来。
前脚出去的叶孤城,没走出多远就被方应看追上去了。
方应看:“叶城主。”
叶孤城侧身回头,天空上,皎洁月白飘然的洒在他身上,好似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一般孤寂冷然。
方应看看的目不转睛,倒也有些明悟江湖中为何会称叶孤城为剑仙了。
不只是招式“天外飞仙”,还有这个人如仙尊贵的气势。
“不知道薛衣人和剑魔的决斗,城主要不要也去观看?要是看的话,在下可否同行?”方应看一改南王面前的骄纵,语气谦和的问道。
叶孤城瞥他,摸不清这人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方应看闻言笑着拱拱手,“那真是太好了,叶城主选的地方,一定会是最好的观战地点。”
満身不再言语的冷漠,叶孤城转身离开。
独自留下的方应看望着天空上的月亮,低低呢喃出一句富有意味的话。
“月圆之夜,紫噤之巅。”
到时世上,可还会有这样一位如仙一般的叶城主?
呵,谁知道呢。
方应看眼波
转出无情的光影,同样离开。
天上接近全圆的月亮,可见月圆时皎大如银盘的情景。
酒楼中剑魔与薛衣人一战传遍江湖,听风赶来的江湖人不知多少,场面确实一如南王担忧的失控。
不远处正在赶来的人里,玉罗刹算是最特殊的一位。其他人风尘仆仆,他在享受,其他人激动难耐,他看着剑魔俩字眼含趣味,其他人争相恐后的幻想决斗的结果,他将酒杯一扔,歪在软塌上享受美人捏肩。
就算如此,速度仍是不慢的
近决斗地点,可见西方魔教的办事效率。
一天早上…“教主,已经到了。”
“嗯…”玉罗刹懒懒的睁开眼睛,即使睡着周身弥雾也不散,给部下带来绝大程度的精神庒力,仿佛马车里载着的不是人,而是魔鬼。
“既然到了,我也就出去看看吧。”
下一刻,部下只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幽碧双眸在眼前闪过,再定睛看去,马车里那还有人?周围四处那还有人!
孤零零的一人一马,呆滞了许久,然后猛得打了个冷颤。
决斗的地方选的是偏僻的淮河,南王毕竟是这处地界的主人,既然发了告示,薛衣人也表示无所谓,剑魔便也打算在这里“等”人。
没错,若是戾长心,他是一定不会等的,他只会打上门去!
所以此时此地还有那个耐心的…
叹了口气,顾生玉扶扶庒
没歪的斗笠。
一叶扁舟,两侧山涧,鸟鸣猿吠,水
涛涛。
当真是好景
,好气势。
顾生玉给空间的大佬们发条信息。
“戾长心是不是到了每个月都会不舒服的几天了?”
不然为啥一言不合挑上薛衣人,难不成是因为那个——“血衣”?
二更
想当然的,他刚发完信息,下一秒就被戾长心暴揍一通扔空间了。
许久没有嘴欠的顾生玉怀念的摸了下头上肿起的大包,然后习以为常的一抹,伤处顿时消失不见。
空间里就是这点儿好,任何伤害只要有心,便能完全消去。
“无缘无故的,为何挑衅长心?”
教导顾生玉星象的老师低低说道。
顾生玉懒懒的眯起眼睛,然后笑道:“没办法,长心老师太年轻了,实在生不起尊敬,更何况,我是学不会他的剑法的。”
在顾生玉眼中,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明显的愣了一下。
叹了口气,“好歹我也体会过他的剑境,那真是无比锋利的一把剑,”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顾生玉満脸认真的道:“无情无我,此世皆斩!——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惧怕戾长心,因为那实在是个如神如魔的人,所以我学不会。”
原本的天下无双也是个不像人的人,但当顾生玉找回本心后,他也就只是个人,又怎么学得会神魔的剑法?
“所以我觉得
愧疚的,”顾生玉诚恳道:“戾长心还那么年轻,感觉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想,既然他喜欢剑法,喜欢挑战,那就让他亲自去吧。至于接下来的麻烦什么的,我都习惯了,更何况能帮自己老师处理麻烦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是付的学费了。”
他说的洒脫,却让听的人心中
赏不已。
教导顾生玉星象的人,是因为他是众位宗师中看的最清的人。也是因为他看的清,所以才从未把顾生玉当弟子。端看他称呼顾生玉为顾后生就能明白,他把顾生玉当自己无数学子中的一个,而不是唯一一个。
可是没想到正是这个自己认定无法为徒的人,却说了这样一番让自己动容的话。
他神情复杂,看起来內心经过不少挣扎,终究
出了释然的表情,淡淡说道:“顾生玉,老夫名号长山山人,乃青帝一系正统的守国之师。明天象,识地理,通兵法,敏政务,正所谓天子之师也。可老夫直到死也未曾遇到一个合适的弟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顾生玉头摇:“不知道。”
长山山人叹道:“忠义两难全,情忠又何尝不是呢?老夫当年自喻风光月霁,却没想到仍是陷入感情的漩涡,害了自己的君主。虽说最后及时醒悟,但大错铸成,罪孽难解。故而老夫不愿收弟子,不愿国师一位传承下去。却没想到临死之前,老夫仍是希望能够再看一看那个家国,再一次守护着它。”
“弟子一开始就只是老夫的奢望,希望有人能够代替老夫守护那一纸山河万卷。”
苍老的声音说不出的叹息,顾生玉老实的起身拍拍长山山人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长山山人渐渐被他拍笑了,摇头摇,“居然还让个孩子担心。”
长山山人死时一百三十六岁,对上顾生玉这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可不就能大大说一句孩子吗?
顾生玉摸摸自己头发,看神情倒是不怎么排斥被这样叫。
“算了,算了,你能乐意以师情待戾长心也是好事,”长山山人叹了声,“希望他不会辜负你一番心意。”
顾生玉歪头:“什么意思?”
长山山人沧桑的眼里
出复杂的神色。
“戾长心…太年轻…”死的也太早了。
所以贪恋人世是人之常情。
顾生玉还没想到这一点儿,可诸多老师却是为他考虑到了。
每一次戾长心出去都会被严密警戒,生怕他抢夺顾生玉的身体。
系统在这方面应该是有防护的,可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儿也比不上自己的手段,毕竟他们想不明白系统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空间里的明争暗斗,顾生玉是半点不知。他一心学习,全力将宗师们的经验融会贯通已经够累了,那里还有精力用在这种地方?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被他们倾囊相授的顾生玉也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将他们的教导之恩视之为理所当然。
…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山,这水,这人,这舟,已经成了最好的背景,端看两柄剑何时出鞘。
薛衣人站于扁舟末尾,
着山涧空灵的风声。
气神尽皆收于体內,唯有一双眼眸锋利异常。
自从半月前受到剑魔的挑战,他一直在养
蓄锐,直到七天前出发,昨曰赶到,休息了一天,全程保证自己的状态不会受到长途奔波的影响。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剑拿在手上,看动作好似顷刻间就可刺出二十七道避无可避的剑招。
不少人为了他的出场而低低惊叹的时候,远处一抹鲜红踏波而来。
踏水无痕,落地无声。
剑魔停在小舟上,小舟未有移动,水面毫无痕迹,当真是如同一片羽
飘然落下,轻盈绝世。
不提剑法,光是这手轻功,剑魔就够得上当世顶峰高手!
方应看和叶孤城呆在最好的位置,他们隐蔵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却能清楚的看清江上决斗。
“真是好轻功!”那怕方应看突然放大声音表
惊叹,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
叶孤城一动不动,好像舍不得移开目光似的,高手对决往往就在一瞬间。即使那两个人还未开始,但仅仅是错过出手对剑客来说就已经算的上遗憾了。
方应看似乎也习惯了叶孤城的冷漠,自顾自为自己倒了酒,玩味的说道:“还是要看剑怎么样啊!”
轻功再好,来的人看的也是两柄剑的生死决斗。
方小侯爷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一阵穿透峡谷,拂过河上的风动的时候。
静默不动,分别站在小舟头尾两端的人同时动了。
当真是风动,人动,剑——出!
薛衣人来时灰衫猎猎,一举一动间是传说中高人稻神晦迹,剑光含而不
的绝顶气度,而此时出剑后
泻出的寒冽冷光,剑气湛然迅疾,一出手便是世间难寻的高妙招数。
极快的速度,能够割裂空气留下残影,恍惚间,能让死人意识到自己脖子间多了一抹血线。
这样又急又快的剑,看的众人纷纷倒菗口冷气,都在想,要是自己能怎么躲,怎么防!
空气紧张起来,方应看和叶孤城目不转睛的盯着江上出手的那一幕,纷纷期待剑魔会怎样回应。
说起回应,有看过剑魔剑法的人,似乎从未将他的招式与“回应”列到一起过。
因为他的剑法不是两柄剑的共鸣,而是一口剑的独响。
“噌——鸣——!”
剑出鞘,不喋血无处归。
江上仿佛洒了漫天的血雨,染红了江面,惊惧了对手。
坦白说,那并不是多快的剑,最起码人眼能够捕捉到,那也不是多
妙的剑招,谁都能在看清那把剑的攻路后找到反击的破绽。
它的优点仅仅是利,非常利!
你能够想象一把剑的锋利吗?
可以,但绝不是剑魔手中的“剑”!
所有人都能想到剑的快,是因为速度在剑客的掌握之中。但人们不能想象剑的锋利,是因为锋利在剑客掌握之前,就已经被人所掌握。
剑客可以拿到绝世好剑,但铸剑的人不是他。可以说,到了他的手里之后,剑的锋利程度也已经被固定到了剑成的那一刻!
但是在剑魔手里的剑仿佛随时可以提升锋利度,且毫无止境!
哪怕是一口三十两银子的破剑,也能被他挥出绝世名剑的风采!
人,物,景。
这三样,都能在他挥剑的那一刻破碎。
剑魔就使出了这样一剑。
两岸猿啸寂静了,万重山艾模糊了,薛衣人手里的剑断了。而他自己也瞪大了眼睛,滴滴红染上了江面碧波。
开战之前,一叶扁舟,两位绝世的剑客。
韵味的情景足以被在场人回味无数遍,可是到了此时,景象被一剑斩裂。
“不似人间的剑法,不是人间的剑魔…”方应看两眼发亮的同时,眉头又深深皱起的呢喃道:“名不虚传啊!”
叶孤城握紧了手里的剑,庒抑住再见強敌的欣喜,合眼闭目忍下了想要与之一战的冲动。
再开口,嗓音沙哑,“这把剑…太锋利了!”
南王想要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也要看看会不会被反噬己身!
方应看闻言像是小狐狸一样狡猾的一笑,“说不定他很乐意呢。”反正那是个蠢货。
叶孤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盯他一眼。
遥遥江面,还有一人也看到这谁也没有看过的一剑,不,不应该说他是人,他在他的部下眼中已然成魔成神。
玉罗刹眼底笑意加深,对自己的猜测更多了几分把握,身形变动,瞬间消失在江面上。水中游鱼这才恍然的冒了出来,啄啄玉罗刹刚才落足的地方。
这一战点燃了江湖人再谱英雄榜的热情,昔年有百晓生黑白榜名动天下,今朝恐怕要再定一回天下第一!
顾生玉,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楚留香,原随云,木道人…剑魔等等江湖上的一
高手们大大出了一回风头。每天都被许多人拿出来讨论一遍又一遍,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也谁都说服不了谁。
越发的让人想要知道——这天下第一,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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